没走几步,陆薄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 ……
也只有在陆薄言的面前,她才可以心安理得的当一只鸵鸟。 “不行不行,绝对不行。”洪山连连摆手,“我不能被……我不能要别人的钱。”
才刚躺好,陆薄言突然伸手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。 “我会的。”苏简安点点头,“阿姨,你放心。”
到了凌晨,苏简安已经是困倦难忍,正想最后测一次体温就趴下来睡会儿,却看见电子温度计上的数字显示:39.5度。 苏亦承闻声跑进浴室,从镜子里看见苏简安的脸色已经全白了,接了杯水给她漱口,边拍着她的背问:“很难受吗?”
她鉴宝一样把平安符放在手心里,小心翼翼的打量,心头上好像被人浇了一层蜜糖,细细密密的渗进心脏里,甜得无以复加。 “不客气,这是我们医生该做的。”田医生的口气有所缓和,接着说,“去个人给孕妇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,观察两天,没大碍的话大后天就可以出院。”
…… “盯着点。”苏亦承吩咐,“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。”
苏简安用手背蹭掉脸上的泪水,抬起头迎上陆薄言的目光:“我不是在赌气,我很认真。” “你说苏简安不敢骗你?呵,你太小瞧她了!”她的声音僵硬得几乎要发抖,“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?她跟陆薄言在一起!”
“陆太太,我们收到消息,今天你去第八人民医院的妇产科做了人流手术,请问这是真的吗?” 她为什么知道?
几个女人从镜子里看见她,纷纷噤了声,一脸尴尬的迅速离开。 许佑宁还没反应过来,穆司爵已经走向陈庆彪。
她心存侥幸的希望这是康瑞城伪造来吓她的,可理智又告诉她,康瑞城没有这么无聊。 苏简安察觉到异常,下床走到陆薄言的身边,才发现他的眸色就如窗外的夜色,那样深沉凛冽,让人探究不清。
康瑞城把文件袋抛到苏简安面前:“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了,我没留底,也没那个兴趣。”深深的看了苏简安一眼,意味深长的一笑,“反正,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其他目的,我可以用其他手段。” 他不像陆薄言可以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,没有吃喝玩乐,他会觉得活着太他妈折磨人了。
“怎么说呢……”阿光沉吟了片刻,终于找到合适的说法,“应该说很多不能明着做的事情,七哥可以做。调查这种事故,七哥行动起来比警方更方便。” 苏简安感激的笑了笑:“闫队,谢谢。但这次,我可能好几年都不能回来上班了,所以……”
这么痛,却还是心甘情愿。 第二天。
她离开医院,说是要回家。 千千万万感激的话就在唇边,最终苏简安只是说了两个字:“谢谢。”
“七哥,”阿光边开车边问,“康瑞城要是知道我们破坏了他这么大一单生意,会不会报复?” 苏亦承从萧芸芸那里拿着躺椅回来,就看见苏简安呆呆的靠着床头坐着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苏简安漂亮的桃花眸溜转两圈,心里抱着一丝侥幸想:陆薄言高烧刚退,脑袋应该不是那么清醒,会不会比平时好骗一点? 路上苏简安叽叽喳喳的跟他说了很多话,至今她的童言童语已经模糊了,他只是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很高兴,像得到糖果的孩子。
但苏亦承一定知道她的意思,昨天她告诉过苏亦承今天她有专访要拍照,让他不要留下痕迹的。 听完很久,陆薄言只说了一句:“把下午的会议推到明天,你先出去。”
和康瑞城交易的那一刻,她就已经豁出去了。 苏简安暗暗地倒抽了一口气,惶惶不安的看他:“我、我有什么消息?”
苏亦承怔了怔。 江少恺笑了笑:“你在穆司爵身边安插了卧底。”